杨木深

我是一个琴娘,我没得文笔,也没得感情,也没得手法。只会复制说骚话,欢迎扩列!

【藏琴】那天,他从天而降,我以为是(柒)



        叶不知与杨星河都是在江南长大的,两人倒未曾踏足东海,完全不似江南的青砖黛瓦,异样的风土人情都让两人兴致颇高。

         靠海吃海,这街上走两步便有个海鲜酒楼,门口常有小二热情地招呼着,生意异常红火。杨星河左边瞧瞧,右边看看,“哎,叶不知,你来看这个!”在一个小摊前停下,新奇地看着摊主摆弄着,连忙招呼身后的人。叶不知在杨星河身边站定,“鱼骨画?”各式各样的鱼骨都成了素材,在摊主手里变成另一幅画。其实就是将鱼骨摆成各种图画,或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,又或是简单的花花草草的风景,再用针线将它固定在布面上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喜欢?”叶不知看着杨星河闪闪发亮的眸子,出声问道。“挺新奇的。”杨星河从摊主的手上移开。“那我......”叶不知正要从腰间荷包取钱,杨星河却拉了拉他衣袖,满怀兴奋道,“我们去前面看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  叶不知无奈收声,跟着她向前走去。“我想吃糖葫芦!”杨星河一指冰糖葫芦的架子,对上叶不知的眼神才觉得不合适,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“等回了门里,一并跟你结算就好了吧。”叶不知开始怀疑自己在杨星河眼里是什么模样,怎么会认为自己一支糖葫芦都要和她斤斤计较。“这有什么的?你看不起我吗?”叶不知给卖糖葫芦的小贩抛了几枚通宝,挑了一支糖浆浇得均匀厚实的递给杨星河,“喏,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谢谢!”杨星河接过糖葫芦,笑得一脸灿烂,一口咬上山楂,好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。杨星河一身明黄色的披风,从内探出的手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白皙好看,与鲜红的糖葫芦一道成了亮丽的重彩,至少在叶不知眼里是这样的,“满足了?往前走吧。”叶不知在前面走着,后面跟着一只小尾巴,小尾巴还不时小声念叨着,“这颗山楂有点酸啊。”“糖浆真的很脆!”“这个酸甜,好吃!”叶不知听着她的自言自语,也没觉得烦,还轻笑出声。听着听着,小尾巴不念叨了,疑惑地转身,发现她停住了,走了过去,“怎么了?”问着杨星河又转头去看她停留的小摊,那是一个卖金银首饰的摊位,直立的木架上还挂了不少的风铃,微风拂过,清脆作响。叶不知了然,“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这个。”杨星河心思被揭穿,嚼着口里的山楂,含糊不清小声道,“还好吧,也没有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叶不知也没多说什么,倒是在摊位上瞧了瞧。“客人尽管看,有中意的只管说。”摊主是个面容姣好的十七八岁的少女,见了叶不知是格外热情。杨星河又咬了一口糖葫芦,偏头去看身边的叶不知,明明是一个男子,皮肤却是尤其光洁白皙,黑亮垂直的发简单地用簪子挽住,剑眉斜飞,五官棱角分明,心里感叹一声,“是挺好看的。”叶不知转头便撞上杨星河匆忙移开的目光,压下疑惑开口道,“伸手。”杨星河左手还拿着糖葫芦,便把右手送了出去,随即腕上一凉,“嗯?”低头去看,那是一枚玉质的手镯,镯体镂空雕了两只相逐的海豚,倒是别出心裁。叶不知捧着她手腕看了看,挑眉道,“这青白玉成色不是很好,但这镂空设计倒是别致,还挺衬你。”杨星河才发现手腕在叶不知的手里,一愣转而红了耳廓,就要缩回手。“就这个吧。”叶不知松开她的手,对那少女复杂的眼神视而不见,给了通宝便拉着杨星河离开。杨星河还没回过神,被带着往前走,转头又对上那女子的艳羡的目光,立马收回视线,又抬手看那玉镯,心情竟莫名有些愉悦。

         两人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逛着,直到夜幕渐垂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一个方向移动。“他们的方向,应该是海边,想来快开始了,我们顺着走吧。”叶不知护在杨星河身边,避免拥挤的人群碰撞到她。“嗯。”杨星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低声应是。

         两人还未靠近沙滩,耳朵里便充斥着欢声笑语,各地口音亲切而又热烈,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食物香气。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,歌舞声格外嘹亮,“这沙好软哎。”杨星河试探地踩了两脚,新奇地开口。“是是是,你可别踩了,小心沙子进鞋了。”叶不知敷衍道,开始怀疑自己带上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 卖各色小吃的沿着沙滩一字排开,另一侧是数不清或大或小的篝火堆,男女老少都围着篝火起舞。两人先祭了五脏庙,见大点的篝火堆都是里三层外三层,便挑了个稍微清净的篝火堆走去。杨星河兴冲冲地在篝火堆边坐下,团成一团,只伸出双手烤火,舒服地感叹道,“好暖和啊。”热烈的气氛,数不清的篝火,驱赶着冬末的寒意。叶不知看了看沙滩,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皱了皱眉,低头便发现杨星河已经坐下了,明黄的披风下摆铺在沙上,无奈叹口气,在她身边坐下,“杨星河,回头记得帮我洗衣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哦。”杨星河敷衍地应声,随手拿起一根木枝拨弄着篝火,火光衬得脸颊格外红。叶不知心中一动,正要说些什么,耳边却传来清脆的银饰碰撞的声音,下意识转头看去,“是你。”“公子还记得我。”杨星河转头看去,发现是下午卖他们手镯的那位少女。叶不知不动声色地往杨星河那边挪了挪,“这位姑娘,你有事吗?”杨星河察觉叶不知的动作,嘴角微微上扬,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“公子和姑娘不去跳舞吗?”那少女指了指不远处欢呼起舞的人群。“不用了,我和我夫人待在一起,就很好。”叶不知将手边的人捞到怀里,笑道,一低头便看到她原本看好戏的微笑变得不自然起来,心情突然就畅快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少女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些许,随即又笑开了,“既然如此,就不打扰公子和姑娘了,玩得开心。”叶不知微笑点头。待人家转身离开,杨星河便要从叶不知怀里钻出来,“好了好了,桃花走了。”叶不知一把将人捞了回来,坏心地在她耳朵吹气,“夫人可还满意?”“满意个屁!”杨星河提肘撞了下叶不知的胸口,没好气道。“女孩子家家的,不要说粗话。”叶不知故意说教道。“要你管!”杨星河被说教自是不高兴,出口刺道。“嗯?你现在吃我的,穿我的,用我的,你说,要不要我管?”叶不知扯了扯她身上的披风,又掂掂她戴着镯子的手腕。杨星河自觉理亏,气势骤弱,小声道,“要你管还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叶不知笑笑揉了揉杨星河的头,没再逗她。两人服束有异,相貌也较为出挑,不时有年轻的少年少女来邀请两人跳舞,被一一婉拒。待到呼声渐小,三三两两有人退场,叶不知也觉凉意变重,低头准备将人叫起来回客栈,却发现她头一点一点的,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。“还真像只小猪啊。”叶不知伸手捏了捏杨星河的鼻子,仗着她听不到吐槽道。杨星河迷迷糊糊之间觉得鼻子不太舒服,抬手拍开后又睡了过去。叶不知手被打了回来,无奈摇头,动作小心地将人背了起来,“你还真重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夜幕下的沙滩上,留下了长长的一串脚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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